“有人来武汉,是为了怀旧;有人来,是为了心底那点不敢说出口的孤独。”
——一位武汉外围经纪人
那晚,汉口江滩上飘着小雨,远处的长江大桥灯火通明。
我坐在一辆代步车里,车窗起了雾。副驾的女孩正低头翻看我的手机里那份武汉外围价格清单。
她叫孟瑶,23岁,湖北宜昌人,刚来武汉三个月。
“哥,这个档次我可以吗?”
她的声音细小。
我顺着她指的那行看去——“T2:短视频达人,价格8000—15000。”
“行,你条件够。”我点头。
她松了口气,把头靠在座椅上,轻轻闭眼。
雨打在车窗,滴答作响。我忽然觉得,这一行里每个人都太累了。
很多人问我:“武汉外围行情到底贵不贵?”
其实,武汉在中部地区消费水平算高的。
北京、上海是超一线,价格虚高。
武汉虽然中部,但本地老板舍得花钱,外地商务需求也大。
短视频兴起后,本地网红把价格带起来了。
如果硬要给一个区间,2023—2024武汉外围价格大致是:
档次 | 特点 | 价格区间(RMB) |
---|---|---|
T1高端 | 模特、留学背景、百万粉丝 | ¥20,000-¥50,000 |
T2中端 | 短视频达人、空姐、形象好 | ¥8,000-¥20,000 |
T3素人 | 学生兼职、普通兼职 | ¥3,000-¥7,000 |
但我要提醒:没有人能保证这份表永远准确。
行情变化就跟江水一样,一夜涨,一夜落。
孟瑶是个安静的女孩。
她第一次跟我去见客户,是在江汉路旁边的一家茶馆。
客户是个做建材生意的40岁男人。
“预算多少?”她声音有点发颤。
“一万三。”客户随口说。
她瞳孔微微一缩,看向我。
我轻轻点头。
三小时后,客户走了。她坐在座位上,手指用力攥着钱包。
“哥……这钱怎么拿?”
“先收下吧。”我说。
她低头看着厚厚一沓钱,眼睛红了。
“我也没想过,会变成这样。”
很多外地人以为,武汉外围客户是些暴发户。
其实不完全。
有做物流的老板,三线小城跑来武汉消费。
有东莞的制衣厂老板,飞来武汉谈合作。
有做跨境电商的年轻人,为了“排面”找高端陪同。
去年夏天,我接到一个东北客户,第一句话就是:
“我预算不低,但人一定要识趣,别粘人。”
他看了三十张照片,挑中了孟瑶。
那一晚,他跟她在汉口江滩散步,拍了很多合影。
回去后他对我说:“其实我就是想证明,自己还行。”
他说话时,脸上带着疲惫,眼里却没多少温情。
我叫张琦,34岁,土生土长武汉人。
2008年在KTV做过领班,2015年转型外围经纪人。
外人只看到:“介绍一下就挣抽成,好赚。”
可你没看见的部分:
扛风险: 客户跑路,订金赔进去
管情绪: 女孩崩溃,你得哄
背锅: 出事了第一个找你
被挑剔: 客户要最便宜,最漂亮,最听话
最难的,是“看错人”。
2019年我被一个短视频女神骗走三万订金,差点破产。
那晚,我躺在出租屋,彻夜未眠。
孟瑶入行半年,慢慢有了稳定客户。
有一次,一个上海老板想讲价:
“8000三小时,行不行?”
她看了看我,又低头盯着茶杯。
沉默许久,她抬起头:“不行。”
老板愣了:“你不怕没人要?”
“宁可不接,我也不再做低价。”
她说完,转身就走。
那天,我第一次觉得,这女孩比我想象得勇敢。
这行做久了,我总结出几个规律:
3—5月: 春季会展多,客户爆增。
6—8月: 高温淡季,价格回落。
9—12月: 商务高峰期,行情上扬。
去年11月,一个广州客户飞来武汉,仅仅是为在光谷见投资人,找了T1档短视频红人做陪同。
三小时,4.2万。
他笑着说:“花钱,是为了省心。”
2021年底,一个老客户突然微信我:“三小时预算8万,今晚要三人。”
我连夜找资源,确定时间地点。
一切准备妥当,就等客户到场。
谁知,晚饭刚端上,警察进来。
“配合调查。”
我愣住,订金被冻结,客户被带走。
那晚,我在派出所坐到凌晨。
回家时,长江边的风特别冷。
我心里想:“这行,真不适合长久。”
很多人要我发“最新报价”,其实根本没定数。
但我还是整理了一张参考表:
档次 | 特点 | 价格区间 |
---|---|---|
T1高端 | 百万粉丝,短视频达人 | ¥20,000-¥50,000 |
T2中端 | 小网红,空姐 | ¥8,000-¥20,000 |
T3素人 | 学生兼职 | ¥3,000-¥7,000 |
请记住: 这只是表面,每一笔钱后面,都是一段交易与故事。
去年冬天,孟瑶彻底删了我的微信。
走前,她发来一条信息:
“哥,谢谢你,我想做回普通人。”
那晚,我在江滩看着江水发呆,忽然觉得——
这些年,我们都用无数价格,买下自己最后一点安全感。